您的位置:首页 > 百科 > 正文

樊铧

樊铧(1979-2008.4.4),1979年出生,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。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,主要研究中国历史地理、明史等。2008年4月4日,29岁的樊来自铧在通州的宿舍自华连书良材掌乡支判杀,发现后已是第四天。

  • 中文名称 樊铧
  • 国籍 中国
  • 出生日期 1979年
  • 逝世日期 2008年4月4日
  • 毕业院校 香港中文大学

评价

  也许因为我没有孩子,也许因为我渐渐老去,也许因为我没有社到留药应教争草其静士交的生活,在我心中学生不仅仅是传道授业的对象,他们真正成为我生活中的重要部分。他们充满时尚的言语想始,他们童稚未退的调皮,他们朝气蓬勃的年华,来自他们聪明敏锐的思想,让我感受着青春的光彩与纯真的灵魂,我会在无意中模仿他们的语言并加入到自己的词汇中,会在欢笑中走进无暇的世界。他们告别了少年走进大学,在我们的注征英和奏举围鲜穿大足今视下一天天长大,集缺丝选结端父况棉在我仍然把他们看作孩子的时候,也清楚地感觉到他们的成熟,也许因为我在变老,当他们快乐、高大地站在我周围的时候,我深深地感觉到心灵的支撑与精神的安全。

  死亡并不360百科是悲伤的原因,因为我们都会走向那天,但想到那是一和资被假府养即差个充满才华与欢乐的大男孩儿,一切就不同了。

  我清楚地记得11年前,课间的桌椅旁,樊铧和几个同学在推推闹闹,那情景如同跳跃在教室中的中学生。因为这伯坚什与他善底阻一幕,以后的11年中,无论有了什么不高兴的事,我容随江加从没责怪过他,他在我心里永远是18岁,一个地道的孩子。樊铧硕士毕业前夕正逢"非典",对那些需要注意的环节我从没当心,一天他买来一些口罩和洗手液,郑则伯投民并局雷重地告诉我:"戴口罩是对别人的尊重!"有了这句话,虽然带着口罩穿行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,我觉得十分可笑,但还是老老实实坚持着。可是那瓶洗手液却很少使用,一直到他从香港读完博士,再次回到我那间小屋,它依然摆放在门口的角落,尽管这几年山蒸但洲风式黑搬了几次办公室,但它还是被我带走了,又带了回来。2002年秋天在樊铧的坚持下我买了手机,结束了我没有电话与外界联络的历史,自然是他负责采购,那东西拿来的时候,女生都乐了:"真难看!办这种事怎么能交给男生呢!"其实挑选东西他很有眼光,只是我认为与外界联系太少了,用不着好的,便宜就行。现在底触容察城项想想那可能是传统的款式,储存的信息、号码都不多,2003年他毕业的时候,我让他帮我删掉他宿舍的电话,他严肃地说:"反正您也没几个需要联络的人,有的是空间,要指害多留着吧!"从那时一直留到现在,当他从香港回来翻看我的新手机,发现那早已几易主人的宿舍电话号码依然存在,很是怕息证包处目斤特惊奇。知道他走了的那天晚上,我实在不相信这是真的,拨打了我保存的他所有电话,包括宿舍的那个,接电话的仍然是个男生,第一声真像他,这声音把我带回一切往事之中。

  樊铧是1.82米的快乐男庆李利不八翻太孩儿,除了"笑傲江湖",我几乎听不懂他唱的那些节奏很快的粤语歌,因此每次所动的不是歌曲,而是那份青春朝气。樊铧也是一个敢作敢为、爱憎分明的正直男孩儿,因为有了他,我避免了许多不该做的事。那年为出版社工作的朋友所请,我写了一本并不学术的书,出版之日,他认真地说:"以后再不要写这样的东西了!"从此一想起他那张严肃、认真展衡吧的脸,我十分清楚应该做什么。

  在北大的时候,几乎半个学校都是他的朋友,我能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很多,在香港读博的日子谈话的时间反而多了,除了他来我去的几次,每隔半月二十天,他会打来一次电话,每次会谈一两个小时,谈话中我感到他在长大。他的天资十分高,离开了理科,几年之间很快成为不错的历史学家,他想做的事会和我谈谈,我的研究计划也会告诉他。年轻时看过欧阳修一句名言,写出来的东西不怕先生,却怕后生笑话,很是不解,有了他和所有的学生,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。因为他那正直不阿的性格,我写的文章从他那里得到一声好评,自然十分高兴,并每每作为我的研究还不错的依据。

  樊铧在香港的时候,我告诉他:"很想你,回来吧。"2006年的冬天他回来了,以后的日子里去新疆、去河南两次出差都是他陪我去的,本来他就十分懂事,现在更像一个大人,地方上喝酒成习,看到他挡酒且慨然应酒的样子,俨然已经成为男子汉。我平日很忙,难得逛街,最近的一次逛街还是去年6月,那次依然是他陪我去,对于时尚、品牌,尽管他比我懂得多,但一天下来,他还是忍不住说:"这比野外考察还累!"他最后买的那几件衣服是我陪他去的,那天是正月十五,他高高兴兴地说:"五道口一家店里,有件衣服很好看,帮我看看吧。"后来我见到他一直穿着那身衣服,暗紫色的毛衣带有淡灰色横条,帅极了。

  我最后见到樊铧是出事的前五天,那是一个热闹场合,虽然他不再像五年前那样欢快地蹦跳,但笑容依然阳光灿烂,他过来拉着两位师兄说:"和老师照个像吧。"自从他们毕业,已经很难相聚,那一刻似乎回到从前,系里一位同事说过:"你手下都是一些小帅哥。"4月3号晚8点他打来最后一个电话,我们约好在这个周五研究生课上,由他讲讲研究方法,今天就是那个日子,不同的是上课的人还是我,电话后的几个小时他跨过了生命之河。

  他谈起过身体,我后悔我的医学知识等于零;他也提及孤独,我更后悔整日忙碌没有留意这意味着什么。当从周日到周一的寻找结果传来的时候,我不知如何表述当时的感觉,难以相信,伤心,更多的是自责。

  明天是送樊铧的日子,我想起陶渊明的《挽歌》:"荒草何茫茫,白杨亦萧萧。严霜九月中,送我出远郊。四面无人居,高坟正嶕峣。马为仰天鸣,风为自萧条。幽室一已闭,千年不复朝。千年不复朝,贤达无奈何。向来相送人,各自还其家。亲戚或余悲,他人亦已歌。死去何所道,托体同山阿。"这片萧杀悲凉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青春的生命中,"幽室一已闭,千年不复朝"与他那欢乐的青春更成为巨大的反差,我知道眼泪不能挽回他那青春的生命,但当我面对校园里一张张青春的笑容,却无处寻找他的痕迹时,眼泪再也无法忍住。

  樊铧选择了明媚的春天,他为大家留下了永久的欢笑。

  我相信,某一天,在生命之河的对岸,一定能够找到他。

  樊铧,我永远的孩子。

怀念文章

  花开留影亦飘香

  --怀念我的好友樊铧

  艰难的四月终于过去了,五月的初日却没有足够抹去那悲伤记忆的事情发生。樊铧,我的好友,他那张英俊的面庞,仿佛仍然就在我们面前,乐呵呵地跟我们说,咱们明天出去玩儿吧。他的话很有感染力,我们乐于接受他的安排。但现在我们知道,这情景永远不会再现了。我们再也不会跟在穿一身名牌的樊铧的后面,听他指指这儿,说说那儿了。

  樊铧飘然而去,留下两位坚强、明理又宽容、慈爱的老人,举声哀悼,天不应、地不灵;事实无以挽回,时空不能倒转。他们的哀痛与悲悔,我们能感同,亦是身受。

  在父母眼中,樊铧是乖孩子,善良、可爱,惹人怜,不讨人厌。在同学、朋友的眼中,樊铧更是雄姿英发,羽扇纶巾,指点英华,纵论古今;他不屑与尸位素餐者为伍,更不愿在沉沦中虚度。他的生命流溢着华光,在互联网中留存,也永远印在了我们的心里。

  说来奇怪,送走樊铧已有些日子,但他在我们心中的影子,却更为明晰了。现在每日,我和晓霞无论遇到什么场景,总会提到,如果樊铧在,他会说什么。我说,樊铧会如此如此;晓霞说,不对,他会这样这样……然后我们先争执起来了。再然后,我们都会叹口气:真是"天妒英才",樊铧这等绝顶聪明的人,走得太早了;也走得太不应该了。作为朋友,我们实在不甘心,这样一位能和我们谈得来的朋友去了。

  在给他送行的当日,通州起风,气温也低,但远近来给他送行者的数量和他们的哀痛与悲伤说明,樊铧是以真情尊师待友。他给了我们大家关爱和快乐的时光,他因此获得了所有朋友的尊重和真心寄托;但现在,我们能给与他的,却惟有泪水和心中祝福他走好这一微弱、无力的声音。这不是我们认识他时的心愿,我们也绝不愿在那种场合,以那种我们不知道他是否能真正听到的声音,表达我们的牵挂。

  但,他毕竟走了……

  他留给我们的,是饱含了既有惋惜又有期待的怀念……

  我们看到的樊铧,穿名牌,有品味;他一根根地抽烟、一杯杯地喝酒,我们也可理解,但我们不能全懂的,是他怎样融汇对人生、社会、学术的期望与追求,他又是如何努力地去试图实现,却最终累得倒下了。

  樊铧年纪尚轻,喧嚣的社会还不能令他从容走过,也没给他留下充足的时间去思考、应对。他也没来得及重整旗鼓,迎接走出校园后的种种冲击。

  但樊铧有很多朋友,他识人断事,也绝不走眼。他没有正式的工作经验,所交好友也均栖身象牙塔,多不谙世事,但他决不是那种因缺乏社会经验而缺乏人生判断或社会判断的人。他对人待事,爱憎分明,绝不牵强应付;他总以一颗宽容的心,宽以待人,严于律己。他更不多批评人,多次听他品评学界人物,感觉绝非信口开河,盲无目的,徒逞口舌之能;他信手拈来述评的前辈学者之研究方法、选题思路,是能被他运用于自己的研究之中,并有借鉴的收益和改进的贡献的。

  其实,他的求学经历和所受名师之教,已足够他炫耀、吹嘘;他的聪慧和见识,更可令他懈怠、"潇洒",但他始终是头朝上抬,眼朝前看,瞄准的是更高、更远的目标。他对人生、对学术的目标,远非常人所能有,亦非庸人所可堪。可以说,如果不是他的人生目标是持定而不容紊乱的、他的执行态度是严谨而不容马虎的、他的理想是高尚而不容亵渎的,他不会做出令我们都伤心懊悔的选择。

  樊铧对学术,始终饱含着敬畏,这首先来自他老师的影响。他曾说过,韩老师年纪大了,学问也做得一天比一天好了,却更为用功了。他提过很多次,韩老师想投稿ScienceNature,整天研究考古报告;无论遇到多不顺心的事,一旦坐在书桌前,就什么都可放下。老师的这种风范,他很佩服。

  樊铧也用极高的赞誉称赞辛老师,对自己所撰的一篇受到辛老师表扬的论文,更十分在意。他多次说,认识辛老师这么多年,还从没听到过对自己论文的赞扬。他坚持听辛老师在北大的讲课,还拉着我去听课;他循着辛老师的为学路数读目录,做版本文献学的功夫,也告诉我要买哪些书目来读。我试着这样理解:他这是在离开香港之后,想再次回到昔日恩师的怀抱,让自己在人生和学术的道路上,不再离群索居。

  樊铧对人生的期望、对学术的憧憬和追求,在香港中文大学的求学经历给了他很大的影响。早听说他很看重从牟复礼(F.W.Mote)先生到朱鸿林先生的这条来自普林斯顿汉学研究的脉络。他第一时间购买了牟公新出的专著,也得以亲炙朱先生之教。按照朱先生的说法,在香港这块地方做学问,得兼顾东、西方学界的动向,还要了解港、澳、台学者的声音,不容闭门造车。他是朱鸿林教授门下英文最好的一位博士,日文也堪称优秀。他所撰的博士论文,深入到明代士大夫在行海运事情上的思想与行动之争,并从中透析当时政治之纷扰,以见明代人在观念上和行动上对事实的不同理解。从个案分析窥见时代风貌的研究效果,由他近三十万字的博士论文中,清晰可见。

  樊铧从朱鸿林先生读书,受其对贡献社会理想和亲身实践的影响,是他在学术之外所得的另一收获;这或许是比读书、作文,更被樊铧看重的。朱先生课徒甚严,一如他进行自己的研究,他也期望学生能有推动传统学术的实际行动,来改善目前学界的风气。作为生长在香港,在美国读书的教授,先生对中国学术的传承和更新所怀的希望,具同样分量;他用心教学,严谨治学,给了门下每位学生以清晰的言传和足可以之为鞭策的身教。樊铧是悟性高、心思细又持定恒的聪明学生,他选择学术道路并苦心坚守,甘于清贫,自有他融汇各位名师之教的自得与自觉。

  到中国社科院历史所就职后,看得出,樊铧很怀念在香港那段生活紧张,却精神充实、轻松的日子。中午午餐,他对通州宿舍附近的牛杂不感兴趣,也不喜欢韩国冷面,对烤肉、烤鱼也不感冒,却拉着我坐了好几站公交车去吃他发现的一家港式茶餐厅,点了豉油青菜,还请我喝了我喜欢的港式奶茶。在香港,他也曾失眠,也为论文发愁,但我见到的他,还是每天喝着下午茶,吃着甜腻腻的菠萝包。他在Franklin餐厅里,高大、帅气、时髦,如果不是那口并不标准的广东话,旁人很难分清是大陆学生还是香港本地人。

  入职之初,他并不能很快开展自己想要进行的研究,我也听说他回到北大也并不轻松。当时他说,他的老同学们现在都忙,虽然有时晚上在北大过夜,也不能老是打扰。但从我们一道在北大购书的路上,我跟在樊铧的后面,看着他轻车熟路地穿过小路,直奔目标,我分明能感觉到他的轻快与自豪;但我也能感觉到他有一分不自然的压力在。那时我不能懂,如今,我也不全懂。

  回想我和樊铧初识,是在我到香港后的第一次讨论课上;了解他,是在这课后的聚餐中;与他熟识,是一次他主动到我宿舍帮我换电脑硬盘的闲聊中,及之后我们的午餐和在中大一起读书的日子里。

  待回到北京后,我们相约逛过公园、爬过山,在我宿舍周围和他宿舍周围的小餐馆中都吃过饭。我曾戏言,我搬到团结湖公园附近的四年中,仅有的两次进园游览,就是和樊铧一道。回想那时他苍白的面孔和不时淌下的汗水,我当时的不忍和如今的悲痛相比,已不算什么了。如今,我们相交的时光,永远定格在了四年半,不会再有分秒的长!

  在回忆中慢慢整理我了解的樊铧,他的生活点滴已不重要,我们的言语往来、结交出行、推杯问盏也可忽略,他最可值得我珍视的,是他对人生、社会的豁达与严谨,他对学术的尊重与执着,他在沉静与活泼中对前进方向和方式的追寻与探索。他始终在与社会上他看不惯的态度、风格抗争,和学术上不足称道的人事抗争。他凭借的是对学术的敬畏和对社会及社会之人的期望;他的内心越是圣洁,他从日益了解的社会中所受的痛苦就越大。他选择了回避。他计划到湘南山区支教,既是受朱鸿林教授"献身文教,服务社会"之师训的影响,也是他遁世的意向。可惜,斯人已去,可在这战场上征战的力量,更薄弱了。

  如今,任何表示感情的形容词,已不足以表达我和晓霞对樊铧的思念。我所希望的,是有更多的如樊铧一样,受过良好的家教和高等教育的有志青年,在这个多样纷繁的社会中,勇敢地面对人生和社会的各种挑战,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,更加坚强地战斗。

发表评论

评论列表